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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蕩是一種堅持(捷古華拉)黃加薪come 黎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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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4-5-8 14:56:58 | 顯示全部樓層 |閱讀模式
捷古華拉(E. CHE GUEVARA,1928-1967)二十四歲,還是一個
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醫科學生時,曾跟好友兼同志阿爾貝托(ALBERTO GRANA
DO)作了一次環繞南美洲的旅行,由於整個行程基本上都是他們騎著電單車(即摩托車)
進行的,所以後來他紀錄此行的文字便叫做<革命前的摩托車之旅>。
  早於一年前,即一九五零年的阿根廷,捷古華拉已單獨騎電單車橫越了一次北部,這次
再度起行,他的父親事後發表了評論:
  「為了尋找新的地平線,捷古華拉和阿爾貝托就像好多美洲的冒險傳奇家一樣,不惜拋
棄舒適的生活,遠離愛人和家人。阿爾貝托的目的也旨在開開眼界,但捷古華拉的目標卻不
僅於此:他要探尋自己的命運之謎。他們走的是征服者走過的道路,不過他們懷著的目標,
卻和征服者截然不同。」(註3)
  征服者是擴展領土,伸張野心的南美洲殖民者。捷古華拉此行是去體察民生疾苦,希望
更了解美洲窮苦大眾生活,並在能力許可的範圍內幫助他們。故此,他雖然不是殖民主義式
的征服者,但終究也是另一個意義的征服者--征服自我,征服理想的障礙。如果我們不喜
歡征服這字眼,那麼姑且換一些名詞:英雄?冒險家?
  這種憂國憂民的大人物,在革命前進行的冒險「考察」,我們習慣上不會稱之為流浪--
即使實際上他是不折不扣的流浪。 
  我們好像總覺得流浪帶著一點不正經;為了肯定它的價值,我們要在其上附加上增廣見
聞、鍛鍊自我、為大事作準備之類的補充,大人物和英雄年輕時可以是浪人浪子,但那只是
一個預備,一個前奏,流浪的價值在於流浪之後的重歸,重歸之後的功業。大人物的流浪加
強了他/她的人格浪漫性,但他/她畢竟不是浪人,不能和瘋人船上的瘋子相提並論。
  是以,捷古華拉和阿爾貝托在智利自稱是來自阿根廷的麻瘋病醫生,說來便不足為怪了。
捷古華拉自認那是他們吹出來的牛皮--他們告訴報社的記者,他們是很有經驗的麻瘋病專
家,曾經治好了三千個病人。所為何事?只是「希望令當地人對他們產生好感」?
  麻瘋病人和瘋子是浪人,捷古華拉是流浪的麻瘋病醫生,他們是打救浪人的人,他們是
英雄,即使那時節還未算是,也是冒險家。
  捷古華拉出發前把一條叫「回來」的狗送給女朋友,對他來說,「回來」是倖存者,也是
象徵。作為象徵,牠象徵了他會回來的承諾;作為倖存者,是牠從電單車掉下來兩次,被馬
踩過一次,加上患過痢疾,仍然安然無恙。捷古華拉顯然意味著,他的電單車旅行即使多艱
辛,到最後他也會倖存地回來。
  正好是這一點,用美國沙漠文學聖手保羅.柏爾斯(Paul Bowles,191
0- )的眼光來看,捷古華拉便可能不算是浪人,因為他承諾回來。
柏爾斯名著《遮蔽的天空(The Sheltering Sky)》(1949)的男主角波特(Port M
oresby)和他的妻子琪(Kit),決定離開紐約,到北非浪遊,他們唯一的計劃便是
沒有計劃。他們的特色便是有去無回。
  小說開始時柏爾斯便透過波特的觀點,對旅人(traveller)和觀光客(to
urist)作出了區分--「通常觀光客都會在幾星期或幾個月過後就匆匆回家,但旅人
不屬於任何地方,他們慢慢遷移,經年累月從一個地方移到另外一處。」(註4)
  觀光客即一般所謂走馬看花之輩。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像法國作家和哲學家阿倫(Ala
in,1868-1951)那樣,質疑那些人的旅行意義。阿倫嘲諷他們,認為如果他們
是為了吹噓和增加談話資料,那樣旅行便無可厚非,但如果旅行真的是為了自己,為了要知
道多點東西,則觀光客便完全不是那回事了。
  「旅行應是每一次只走兩三公尺的路,不時停下來體察同一事物呈現出來的新面貌。」
(註5)旅人,是不斷走支路,換角度,告別習以為常的觀點。旅人不斷把目光放到同一件
事物上,在上面發現新意,而那事物也就成為新的事物了。旅人是享受緩慢,享受過程的人,
遊走的意義不在到達目的地,而是在過程中,即使面對多麼平凡的事物,都能在其中其上找
尋到漂亮星光的人。
  但作為浪人的旅人,即使是所謂為了新的體驗以及新的生活洞見的旅遊,也只是藉口,
同時是一種無可奈何,同時是對不容許自己停止所作出的解釋。
如此這般的浪蕩體現出一種堅持,柏爾斯筆下的波特到死的一天也不離開沙漠,而深受他影
響的琪也一度淪為阿拉伯人的性奴。他們在撒哈拉沙漠裡彷彿找到了西方都市文明生活找不
到的東西,看真些又好像不是。到最後,琪雖被「救回」,但已無法再有效地和西方文明人溝
通,而(順理成章地)成為西方文明人眼中的瘋子(!)。
  堅持不斷地遊走,堅持不回去,而這種堅持,不是意志跟感覺對著幹,不是身體上很想
回去,而浪人刻意控制自己,要繼續流浪,而是,在不能遏止的流浪中,體現這種堅持。
  流浪,倒像是意志無能為力停止的事。但回過頭來看,如果沒有意志,不住流浪又是沒
有可能做到的。
  正如騎電單車,人好像給車子帶著,從一處地方到另一處地方。然而,就像廣東人所言,
一般車子是鐵包人,電單車則是人包鐵,在電單車上的人比坐在開蓬跑車上更能覺得自己在
飛馳,更具備自由自在到處遊走的感覺。選擇騎電單車去浪遊,不是偶然的。
  浪人的意志問題便像是電單車和旅人之間的關係;旅人沒有電單車無法順利浪蕩,但反
過來看,其實又不是電單車帶走他們的,不是電單車控制他們,而是他們控制電單車,而且
正正是他們在浪遊中使用電單車,才顯示出電單車的浪遊意義。
  和捷古華拉一樣喜歡騎電單車浪遊,而且應該比捷古華拉更懂得電單車浪遊意義的美國
浪遊文學旗手波西格(Robert M. Pirsig),七四年出版了暢銷十多年的名著
<萬里任禪遊>(Zen and the Motercycle Maintenance),紀錄了他六八年和兒子克里斯(C
hristopher)共騎電單車,從明尼蘇達州明尼蘇達波利斯-聖保羅雙子城,橫越
中西部到達三藩市的經過。(註6)書一開始便大談騎電單車旅行和坐一般車子的大不同處:
  「騎電單車旅遊和其他方式感受完全不同。坐在汽車裡你被侷促在一個小空間之內,往
往習慣而不自覺,從車窗向外看風景,和看電視差不多,你只是被動的觀眾,景物只能呆板
地飛馳而過。
  「騎電單車便不同了,它根本沒有框子,你和大自然緊密的結合在一起,你就處在景致
中,不再是觀眾,而能感受到那種身臨其境的震撼。腳下五吋飛馳而過的是實實在在的水泥
公路,和你步行其上的土地,沒有兩樣。它結結實實地躺在那兒,雖然因為車速快而顯得迷
糊,但你隨時可以停車讓腳著地,及時感受它的存在,而牢牢掌握住那份踏實感。」
  更能踏實感受路上所見所遇,更能仔細體味找尋新的經驗,這些不正是阿倫和我們一般
認同的,重視過程和其中內容的旅人方向嗎?你甚至可以把旅人換成是薛西弗斯,卡繆筆下
的他,不也是熱愛過程,重視實感的上路客嗎?
  上路,上山下山,高高低低,不在乎目標能否達到的路。
  無獨有偶,<萬里任禪遊>也有談到上山不是為了爬到山頂的經驗。在作者帶著兒子攀
爬蒙坦拿波斯曼的山脈(當然也是象徵心靈的高山)時,他重新確認了環境比目標重要的體
會:
  「如果你只是為了爬到山頂,這種目標是很膚淺的,維持山的活力是靠周遭的環境,而
不單單只是山頂而已。但是沒有山頂,你便不會有山的周圍。是山頂界定了周圍。...」
  沒有目標便沒有過程,目標界定了過程,說得貼切點,是兩者互相界定。正如卡繆的薛
西弗斯每次重新推石上山,他都確認要把巨石推上山頂這目標,甚至一心一意去實現它,但
其行動的意義和價值卻不在那裡。
  在爬山的過程中,波西格區分了兩種爬山者--自我的爬山和無私的爬山。表面上,兩
者看上去可能都一樣,都是一步一步的向上爬;兩種人呼吸的速度也一樣;疲累的時候也會
停下來;休息夠了又會繼續前行。但其實兩者有很大的不同--自我的爬山者就像一具失調
的樂器,他的步履蹣跚,卻不休息仍然繼續前進。有的時候,剛剛才觀察過前面的情況,他
又會再看一遍。所以他對周圍環境的反應不是太快便是太慢。他談論的話題永遠是別的事和
別的地方。他的人雖然在這裡,但他的心卻不在這裡。因為他拒絕活在此時此地,他想要趕
快爬到山頂,但是一旦爬上去之後仍然不快樂,因為山頂立刻變成此地。他所追尋的,他想
要的都已經圍繞在他的四周,但他並不要這一切,因為這些就在他的旁邊。於是在體力和精
神上他所跨出的每一步都很吃力,因為他總認為自己的目標在遠方。
  無私的爬山者更像卡繆的薛西弗斯,也像阿倫理想中的旅人,他們重視此時此地,不會
粗心大意地放過過程中的實感,他們享受緩慢,不急於就要到達目標;即使目標永不能達到,
不要繄,他們已在路途上發現/創造了星光。
  但無私的爬山者不必是柏爾斯筆下的波特和琪。他們不是無私,而是目的隨時可轉變,
因而沒有一般人所能理解的目的,兼懷有某種自閉,他們是瘋狂的旅人,他們是浪蕩的瘋子。
即使他們不是一開始便無力發現和創造,而是:在找尋和創造新的生活價值時,在迷失和肯
定的灰色地帶,虛無滲進,投擲生命和自得其所的歡愉(往往同時夾纏著複雜的痛苦)成了
必須的姿勢。
  又或者,根本從來不是有否能力的問題,而是:最後始終要問一句:創造了又怎樣?
  波特臨死前向琪透露,他嘗試回來(!),嘗試從經常出神的狀態,用這裡的話,即是從
浪人的狀態回到現實,回到務實的位置,「我總是孤獨地遠去。沒有人能去那裡。太遠了。所
以我很孤獨。... 如此的孤獨,我甚至不記得要不獨處。」
  浪人總是如此,不得不如此。他/她不是一定要不回來,不是不嘗試過要回來,但他/
她就是還未完成一點甚麼啊,至於那是一些甚麼,有時甚至記不清,更多時候是在擺動的心
意間,沒法子好好處理,好好完成,就像波特到最後向琪說,那些年來,他其實是為她而活
的,但她已不可能相信了(不相信才可以把她留在現實世界)。
  確然,浪蕩是一種堅持,堅持遊歷,堅持漂蕩不居。不同的堅持給出了不同的浪蕩形態。
英雄和冒險家的堅持造就他們革命前的流浪,追求進一步實現自我的人更在拉長的遊歷中不
斷抓緊實感,直接強人/超人以至聖人的理想。只有我們的浪人,堅持是放鬆的堅持,實感
是失去實感邊緣的實感;他們的「真實」是沙漠般的意象,但沙漠又明明隨天氣變異,形態
朝不保夕。海市蜃樓,更公認是虛幻影象。(註7)
  「遊」,令浪人可以不定在一處,可以不須必要負上一處一地所要求的責任。不住「遊」
走,他們快樂(雖然不止快樂),可以享有類似自由的感覺。而這是否真正的自由,彷彿不再
重要了。
  不住遊走,沒有可理解目標或者以沒有確定目標為目標的人,不是遊子,不是一般的旅
人,而是浪人。電影《德州‧巴黎》的男主角,體現的那種形態,堪稱浪人的典型。在我們
中國人的故事,則有蘇乞兒──起碼是影視媒體塑造的蘇乞兒。意大利著名導演貝托魯奇便
曾改編了保羅.柏爾斯的《遮蔽的天空》,拍成了電影《情陷撒哈拉》,深入探討了「浪人」
的浪遊與虛無的微妙關係。nn[ Last edited by 小豬 on 2004-5-8 at 02:58 PM ]
發表於 2004-5-8 15:07:05 | 顯示全部樓層
黃+龍所講那個...
 樓主| 發表於 2004-5-8 15:07:41 | 顯示全部樓層
yes
       這是kasan 中意的人!!!nn[ Last edited by 小豬 on 2004-5-8 at 03:09 PM ]
發表於 2004-5-8 15:10:27 | 顯示全部樓層

o~~~==

 樓主| 發表於 2004-5-8 15:11:15 | 顯示全部樓層
yes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
發表於 2004-5-8 15:12:49 | 顯示全部樓層

kasan原來係咁

發表於 2004-5-8 15:17:09 | 顯示全部樓層
下.....?
發表於 2004-5-8 15:18:10 | 顯示全部樓層

冇事~~~

發表於 2004-5-8 15:37:19 | 顯示全部樓層
0我......
 樓主| 發表於 2004-5-8 17:57:51 | 顯示全部樓層
嗯~~~~~~~~~!!!!!!!!
發表於 2004-5-8 18:01:23 | 顯示全部樓層
好心你啦 放D咁長的東西
   体完都深几度(近視)
 樓主| 發表於 2004-5-8 18:07:34 | 顯示全部樓層
[size=9] 無人叫你睇!!!
發表於 2004-5-8 18:30:19 | 顯示全部樓層
乜野黎嫁~~~?
 樓主| 發表於 2004-5-8 19:20:24 | 顯示全部樓層
捷古華拉
發表於 2004-5-8 19:23:26 | 顯示全部樓層
Originally posted by 小豬 at 2004-5-8 03:07 PM:
yes
       這是kasan 中意的人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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