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物語

天羽

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早晨，內心不禁嘆了一口氣，看看自己的膚色，好似從一出生“白裡透紅”這四個字就跟我沾不上邊，我不禁想起小時候外婆總跟我說“妹妹呀，醬油不要放那麼多皮膚會變黑的喲…”，當時我只覺得外婆的這一番話有點離譜，但此刻從鏡子中看看自己的臉蛋和皮膚，我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醬油吃多了，但隨即我又搖搖頭甩掉這可笑的想法，想起自己今天是第一天到駕訓班學開車，嘴角不禁有了弧度，因為開車一直是我心中的夢想，雖然有人覺得我這個夢想有點怪有點小，但那的的確確是一直藏在我內心深處的夢想。
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後，趕緊下樓做自己的早餐，看看時間似乎還早，我立刻打開了電視，轉到卡通頻道，果然有卡通耶，我心中不禁為自己的好運歡呼了一下，就這樣我一邊啃的土司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好笑的卡通。八點五十分了，我快速的拔回那緊黏在電視上的雙眼，喝掉手中的咖啡牛奶，穿上外套騎著我的小綿羊，往我的夢想前進。

但也許是心中一直幻想著自己以後開著車的模樣，竟完全沒有注意到巷口出現了一台黑色轎車，緊閉雙眼我心想這下死定了，一陣天搖地動和高分貝的撞擊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裡，直到聽到一切都靜了下來，才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傳進我的腦海中。我緩緩的睜開雙眼，知覺也回來了……
「小姐，你還好吧？有沒有摔到哪，要不要緊呀，小姐？？？？」
「啊，對不起，我.......，我沒事.....(才怪)」
我不禁在心中嘀咕了那個男子幾聲，雖然我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了別人，但心中卻還是不禁有點氣那突然冒出來的爛車子。腦子的暈眩讓我下意識的搖搖自己的腦袋，看能不能清醒點甩去那討厭的暈眩感。
「ㄟ，小姐你別動呀，你的頭可能撞到了，你別去搖它呀，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？你站的起來嗎？」
這時我才正視的看了他一眼，他長的不帥但卻很順眼，有點像……我喜歡的那一型耶，讓我不禁忘了將那緊黏在人家臉上的目光收回，心裡不禁斥責了一下“我是撞到腦子變花痴了呀，眼前那個男的可是撞上我的人耶（其實是我去撞人家的），怎麼可以誇他長的不錯，哼!!啊～～我的小綿羊，我親愛的小綿羊……”
我趕緊查看了一下我的機車，幸好它都沒事，不然我會心疼它…….修車的錢耶！呼～～還好都沒事，我趕緊掛上有點假的笑容面對那個冒失鬼說道：
「啊，先生，真是對不起呀，我竟然那麼不小心，撞上你的車，你的車沒事吧，真的很抱歉，對不起，我真的很抱歉……」
「沒關係，沒關係，其實我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，突然從巷口出來，才會發生這樣的事。對了，你還好吧！有沒有哪裡撞到？要不要緊呀？我送你到醫院看一下好嗎？」他仍不改和善的語氣向我問道。
「沒事，沒事，我沒撞到哪，不要緊的。」我像是想證明自己的無礙而走了幾圈，但這一走，右膝蓋的擦傷刺痛了我，而腦袋的暈眩也讓我差點又跌倒，幸好他及時扶住了我，直到感覺不那麼頭暈時，神智也才慢慢恢復，但這時我卻發現：天啊，他….他的手臂正好緊靠在我的胸前，我連忙退了幾步，心卻也一直狂跳著。
「小姐，你要不要緊呀？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了，你可能撞到頭了，去看一下好嗎，當然，醫藥費我出，好不好呀？」他有點擔心的說道。
「不，不用了，真的不用了，我沒事。」低著頭我根本不敢看他。
「可是，你的頭……..」”
「不，不用了，真的不用麻煩了，而且我還趕著到駕訓班…..」
「這樣啊！那不然我抄我的電話給你，你若有空就去看一下醫生，然後再告訴我醫藥費多少，或著你告訴我時間我送你去看醫生，這樣好嗎？」
「嗯…..好」也許是感受到他的誠意和……溫柔，我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，接過他遞來的紙條，上面有著他的名字和電話。
「STEVEN？ 你叫STEVEN？」
「喔，對不起，我寫錯了，那是我的英文名字，我的中文名字叫陳浩然。」
陳浩然，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回，這個名字好好聽呀！但隨即又我對自己說了一句：「天啊，我在幹嘛呀，真花痴！」
「啊，什麼？你說什麼？」
「啊，沒有，我沒說什麼呀」吐了一下舌頭，我竟然把自言自語的話說出來。
「……..」他搔了搔頭，八成覺得我怪怪的。
「對了，那你可否也給我你手機的號碼？」他看了一下我口袋裡的手機。
「啊，為什麼呀？」
「因為我覺得你可能不會打電話告訴我你看完醫生的結果，所以我才想.......，可以嗎？」他似乎有點臉紅了耶。
「喔，好呀，順便我也可以問一下你的車有沒有怎麼，看我要賠你多少錢。」我想他應該不是壞人，所以就抄給他了。
「謝謝。對了，你不是說你要去駕訓班嗎？現在來得及嗎？」
「啊～，我忘了，天啊，已經快九點半了，第一天上課就遲到........」我趕緊將他給我的紙條放在口袋中，火速離開“出事現場“。

過了幾天，當我正在看電視節目時，我姐在樓上大喊著：
「阿醜仔（台），你的手機響了...」。我姐老是這麼叫我真討厭！不過會是誰打給我呢？我的手機幾乎都不響的呀。
「喂？」接通了電話我輕聲的問了一句。
「喂？妳好，我是........，我是陳浩然，就是那天不小心撞到妳的人。」
「喔～，你好」心中流過了一股暖流，是因為他的那句“不小心撞到妳的人”的話吧，因為明明是我撞上他的車，他卻還那麼說.....。
「嗯..........，妳還好嗎？」
「我很好呀！」我不禁有點奇怪他的問法，但隨即領會出他的意思。又說道：「我去看過醫生了，打了降腦壓的針就沒事了。你呢？你的車還好嗎？修了很多錢吧？」我不禁有點擔心，若他要我付那筆錢，那要怎麼辦。
「真的嗎？那太好了，我一直很擔心你的情況。」
「是嗎？謝謝你。那....你的車呢？」我忍著即將淌血的胸口問他。
「喔，那台車呀，那台車都很舊了，所以不差那點傷啦，況且又它沒有怎樣，我就送修呀！爛車一台嘛，哈～～」聽到他的話，我鬆了一口氣。不過他的笑聲好爽朗喲，很有磁性耶（又在花痴了）。
「喔，對了，你說你那天要去駕訓班是去學開車嗎？」他問道。
「對呀，我學九點到........」
然後我們就這麼聊起來了，彷彿我們不是第一次通電話，感覺竟是那麼樣的熟悉自然……。

「……結果不管我怎麼開那個燈都會響，不然就是車子會熄火，氣死我了，而且教練又好沒耐心，到最後他連理都不想理我。」我口沫衡飛的說著自己學開車的情形。
「真的喔，其實手排車本身就比較難，又多了離合器不過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啦，你只要放離合器的時候慢一點稍微加點油就不會熄啦，而且那些線沒有你想的那麼窄，你不用那麼害怕，況且可以開自己家的車多練習呀！」
「你說的簡單！而且我家又沒車」我扁著嘴地說。
「哈～～，真的呀，那不然我可以教你呀，你們一天才上五十分鐘太少了啦，扣前扣後的真正開車的時間又沒多少，況且學開車就是要多練習呀！」
「真的嗎？你要教我呀，用你那輛車教嗎？你那輛車也是手排的呀！」
「對呀，我的車是手排的，而且它又夠舊不怕你繼續撞，哈～～」
「是嗎？那我就不客氣了，盡我所能的撞爛它！」我開玩笑的對他說。
「哈～～夠狠！！」
然後我們就這麼說定了，時間約在我上完駕訓班的課後十點整，地點呢則在那個“出事現場”碰面。　
隔日，我照常在駕訓場開的亂七八糟的，雖然教練告訴我很多訣竅但我似乎總拿捏不好，超大聲的警鈴聲無情的作響，而車子也照常撞這撞那的，真是慘不忍睹，而且我也看到教練那頻頻按摩太陽穴的動作，真是令我灰心到了極點。下了課，我很快的到了和他相約的地方，他已站在那個巷口等我了，停好小綿羊我走向他，那天的他穿著一件沒有什麼花色的純白色的T恤，和一件牛仔褲，腳上還穿著脫鞋，頭髮似乎有點濕濕亂亂的，但仍覺得陽光下的他好耀眼呀，是如此的帥氣自然……溫柔！
「嗨，下課啦！」他微笑的說道。
「嗯，是呀，你剛起床嗎？」看到他的腳鞋和有點亂的頭髮我不禁猜想著。
「喔，不是，我早上去打球，剛洗過澡，還沒來的及梳一下，因為我看時間要到了，所以就沒梳它，很亂吧！吃過早餐了嗎？」他一邊說道卻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。
「喔～～。我吃過了，你呢？」我有點想笑，因為他似乎一直想用手整理好他的頭髮，但他的頭髮卻是越弄越亂。
「我吃過了。你笑什麼呀？」
「嗯～～沒呀，沒有笑什麼呀！」我突然覺得他真可愛！
「我家是那間，你先把你的車停那，我先進去弄一下頭髮，待會就把車開出來，然後我們就可以出發到我們的上課地點了。」
「喔，好。」

上了車，我坐在他我旁邊，看著他那專注的神情，熟練的打著方向盤，他的側臉也很好看，長長的眼睫毛，金框的眼鏡，尖挺的鼻子，薄薄的雙唇，還有那有力的手臂，突然間我有點臉紅了，想起那天他的手臂觸碰到我的胸…….。
「到了，這裡應該是個停車場吧，不過似乎還沒啟用，在這裡開應該沒關係吧！而且地上還有一些畫好的停車格，正好可以練倒車入庫。嗯？你在想什麼呀？」
「啊？什麼？」我慌張的東張西望，腦海中才慢慢消化他剛才說的話，然後就胡亂回了一句：「嗯，對！」
「嗯？？你好像很會發呆耶，是不是腦子摔壞了呀！」他笑著說。
「才不是呢！」我嘟著說道。
「哈～～，好啦，那我們開始吧！！你這幾天學了哪些呀？」
「我這兩天是學直線前進後退和轉彎時的前進後退。」
「喔，那好，那我們就複習你每天學的東西好了。」
「嗯。」我們換了位子，我坐到了駕駛坐的位子，他則坐在我旁邊。
「首先先放離合器，手排的車子即使不加油只放離合器，車子也會動，但是在放的時候別放的太快，不然很容易熄火……」他一邊講解著，一邊用他的雙手指引著我的動作，身體也靠的好近，我依稀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。也不知是他比較會教，還是我上他的課比較認真，一天天的我開的越來越熟練，而且教練教的進度我也很快的趕上，而且也比較敢放手去開，不怕車子會撞到什麼，也許是因為他的車很爛，也或許是因為他給我一種安全感，我不清楚……..。
後來我也已經可以開到路上去了而且還順便完好的車子回來，心中真的好高興，感覺自己似乎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夢想了。但有一天，當我們上完課回到他家時，他卻跟我說道：「你現在都會開了，而且剩下的其實都只是要多練習，不過練習是需要一個良好的場地才行，這裡的場地並不是那麼好，所以以後只要你上駕訓班時多練習應該就可以通過路考吧，這裡的場地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幫助了。」他仍舊帶著他溫柔的笑容說著。
「是嗎？」聽到他這番話突然間，我覺得好想哭，而淚水竟就如此奪眶而出，我趁他和鄰居說話的時候，帶上安全帽頭也不回的離開，沒有道別，就這麼離開…..。回到家後我大哭了一場，我不停問自己：為什麼我會那麼想哭？為什麼我會那麼傷心？為什麼他的話聽來像是在道別？為什麼我會在乎他的話語？為什麼我的心會那麼難受？為什麼我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再見到他了呢？？
原來，我早已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，就無可救藥的…….愛上他了，愛上那個有著陽著般笑容的他，愛上那個溫柔細心的他，愛上那個開朗幽默的他….，但這個認知卻讓我令我更加難過，因為他的那句像是道別的話，深深的刺痛著我，當我知道自己愛上他時竟然是在我們可能無法再見面的時候……

天羽

而後日子就這麼過了八天，好長久的八天呀，在那一百九十二個多小時裡我的腦海中全是他那溫柔的笑容，那爽朗的笑聲，柔軟的頭髮，淡淡的肥皂味，還有那溫暖的體溫……，我好想他，真的好想他，但我卻不敢打電話給他，不知道為什麼，我根本沒有勇氣撥完那七個號碼，即使我心中無數次吶喊著他的名字，但我卻一直沒有勇氣撥通電話，用我所有的力量叫出他的名字，那個曾是我心中最好聽的名字，如今卻像是充滿了針似的，刺痛著我的喉嚨，讓我連叫出那三個字都是如此的困難…….
突然間電話響起，我趕緊擦乾了我的淚水，在拿起電話前清了一下自己的喉嚨，
「喂？」
「喂？」是他！
「…….」突然間止住的淚水又再次滑落。
「喂？好久不見了。」他說道。
「嗯～～」我根本無法說出什麼話，哽咽的聲音只能勉強發出這個字。
「那天你怎麼了，突然跑掉，有急事嗎？」他仍舊以溫柔的語氣問我。
「嗯～～」不斷的深呼吸，我極力的想要緩和自己的情緒，看來他似乎沒發現到什麼，我也不斷地強忍著自己的淚水，順著他的話回答著。
「是嗎？最近好嗎？好久不見了，車開得的還好吧！」
「嗯，還可以。」我用著有點顫抖的聲音回答著。
「嗯，那就好，那天你突然走了，我來不及跟你說我之後要到台北去一趟，後來雖然想和你說一下，但卻又覺得那麼說有點怪怪的，所以就…..」
「是嗎？」原來他不是在躲我，我鬆了一口氣，但想想他也沒必要躲我呀，看來我那幾天真的是一直在胡思亂想一些東西。
「嗯，我去找幾個朋友，然後又去準備一些東西，因為我月底就要回美國去，我還有研究報告要作，所以想早點回美國…..」
「這麼快！」數數日子只剩一星期了，一星期後他就要走了。仔細想想，我們本來就屬於不同世界的人，他專科畢業後，家人就要他先入伍，然後就把他和他姐姐送到美國去唸書，這個一個半月他也只是回來過個著暑假看看以前的同學朋友，他遲早都是要回到他原來的生活裡，回到他那在美國的女友身邊，而我們只是巧然遇到的罷了。但偏偏我卻在這一個月裡對他動了心，愛上一個我根本不該去愛的人，我不禁苦笑了起來……
「對了，你之前的筆試考的如何呀？」突然間他那溫柔的聲音卻聽來像把刀一刀刀的刻畫著我的心。
「還不錯，九十五分。」我淡淡的回答到。
「是嗎，那太好了，那現在只剩路考而已了，有沒有信心呀，星期四考吧！」
「嗯，是呀。」
「那我去給你加油，若你考過了我們就去慶祝一下，好不好呀！」
「真的嗎？你要去給我加油呀！」我有點驚訝的問道。
「是呀，那天外人應該可以進去看一下吧！你若考過了我也會很有成就感呀，那麼笨的一個人被我教的那麼好，看，多棒呀！哈～～」
「我哪笨呀？！」被他的笑聲感染到，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，這算是愛情的魔力嗎？我不禁猜想著……
然後他就一直和我說一些考試要多注意的地方以及一些小細節，我也問他行李準備的如何，也許一切都已成了定局，無法再說些什麼，我的心也只求好好把握和他相聚的一分一秒，記住他的的每個笑容。

考試當天他果然來了，再看到他時，我不禁想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他的臉，想永遠記住這張令我心動的臉龐，記住他的笑容，記住他的眼鏡，記住他的髮型，記住他的手勢，記住他的每一句話，記住他站在我身邊的感覺，記住他身上獨有的味道…….。
當然我順利考過了路考，也拿到我夢想的第一步，但我的心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，只因為後天他就要出發了，明天他勢必得待在家裡陪伴他的家人，並為出發做最後的準備，所以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碰面了，而時間也分分秒秒的倒數著，當然我不會傻到祈求上天讓時間定在這一刻，因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，所以我也只有試著仰著笑臉迎向他，只希望能讓他也一直記得我的笑臉，記得我這個平凡的人……。

到了他即將出發的前一晚，我根本無法入睡，一分一秒的數著時間的流逝，直到太陽升起，他說他坐今天九點半的飛機離開，而我的心也隨著時間的逐漸逼近，一直狂跳著，我不斷問自己要不要去機場看他最後一面？到底該不該去？八點半，我抓著我的外套拿了鑰匙，騎了我的小綿羊出去，終於我還是來到了機場，如果今生我們無法再相見，那就讓我再見他最後一面，只要再見這最後一面就好了，我一次次的在心中吶喊著，一邊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，這時候的我，根本不管吵雜的人群，雜亂的一堆標誌，我只是不停的到處亂竄，試圖在這若大的機場中，找到我深愛的人……
「浩然！」我終於用盡我所有的力量，吶喊出我熟悉的名字。不顧他家人驚訝的表情，我跑到他的面前。
「嗯？你怎麼來了？」他仍舊仰著那陽光般的笑容向我問到。
「嗯，沒有啊，恩師要走了，怎能不來送行呢？」我忍著淚水打趣地說道。
「是唷，謝謝妳！」
「嗯～」我用力的搖搖頭，因為我只是想來見他最後一面。
「妳好，我是她姐姐。」他姐姐向我說道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姐姐，她長得很漂亮和他一樣有著漂亮的臉孔，以及和善的笑容。
「妳好….」突然間我有點不好意思，覺得自己突然就這麼跑來，好唐突喲。
「嗯，時間不早了，我們得走了，小玫，再見了」他柔聲的對我說道。再一次聽到從他口中叫出我的名字，心中覺得有點甜蜜卻也有點苦澀，而淚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轉著......
「嗯，再見了！」我和他的父母一起目送他離開，直到他的身影走出我的視線之外，我才回過頭，向他的父母道別，走向回家的路，淚水也悄悄滑落，我的腦海中想起了我們初相遇的那一天，他的第一句話……
「小姐，你還好吧？有沒有摔到哪，要不要緊呀，小姐？」
別了，我的初戀～～